166 · if現代篇2 人魚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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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 if現代篇2 人魚線
淩晨四點, 趙北川從租賃的車庫裏醒來，摸了摸旁邊晾著的衣服還沒幹，從包裏翻出一件一模一樣的老頭衫套在身上。
拉開卷簾門, 外面的天黑漆漆的，他拿著牙具和舊毛巾去旁邊的公共衛生間洗了把臉。
收拾完差不多四點半了, 穿好外套戴揣上充滿電的手機，鎖上大門去附近的農貿市場開始幹活了。
“大川來了。”
“嗯。”趙北川話不多，也不喜歡跟人寒暄，來了就直接悶頭幹活。
他人高馬大，力氣也比尋常人大不少, 輕易就能扛起一二百斤的貨。他一來老板就歇了, 端著一茶缸劣質咖啡一邊喝一邊嘮嗑。
“你爸的病怎麽樣了？”
“還那樣。”
“要我說實在不行就送回老家去吧，別怪叔說話難聽，這麽拖著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趙北川不吭聲，只是把貨放下的時候力氣重了點。
老板撇撇嘴，喝了口酸苦酸苦的咖啡，改口吐槽女兒胡亂花錢, 說要減肥買了一堆黑咖啡，自己嫌苦不喝都給他喝了。
一個小時卸完一車貨直接結貨款一百元, 趙北川收好錢道了聲謝, 立馬又去旁邊另一家繼續幹活, 一直忙活到早上八點左右, 賺了三百塊錢。
給最後一家卸完貨, 老板娘給了他兩個大桃子, 扭著腰走到他身邊, 拿眼睛一個勁兒的勾他, “弟弟, 處女朋友了沒？”
“沒有。”趙北川把桃子放進背包，打算一會兒拿去醫院。
“不少小姑娘追吧。”
“沒有。”就算是有趙北川也不會答應，他家裏這種情況，找了對象就是害人家，所以他壓根就沒考慮過這種事。
“嘖，那你這身火氣怎麽洩出去啊。”老板娘手不老實的摸了他一把。
趙北川冷著臉後退一步，“結賬！”
“瞅你小氣的，姐姐又不把你吃了。”女人從口袋裏掏出一百塊錢遞給他，“你要是想通了就給姐打電話。”
趙北川抽過錢轉身就走，他懶得搭理這種人。
從農貿市場到醫院有十多裏路，趙北川從路邊掃了一輛單車，忽然發現手機上多了個消息提示，點開一看原來是昨晚修水管的那人加了他的好友。
他微信名字也叫陸遙，頭像是一只卡通的小貓。
通過後對方很快就給他發來一個紅包，並附帶留言：昨天的維修費。
趙北川直接點了收取，結果發現對方發了88元。
猶豫了一下，打字過去：你發多了。
陸遙：多的當我請你喝水了 ^-^
趙北川看著後面那個小笑臉彎了下嘴角，回覆了一個謝謝就把手機揣起來，騎著車子朝醫院駛去。
來的時候順路買了兩份早點，到了樓上趙媽媽正在給父親擦身體，她身體弱搬不動人。
趙北川趕緊走過去，“我來吧。”
“剛才護士又來催繳費了。”趙媽媽臉色不太好看，重重的嘆了口氣，“要不……咱們回家吧……”
“不回，這個月的費用已經攢夠了，待會兒我去繳費。”趙北川手腳麻利的給父親擦完身體，順便換了身衣服。
“媽不是怕花錢，媽是心疼你啊……”一個人養活一家子，還有這麽個累贅，錢像無底洞一樣。兒子每天打著三分工，還要來醫院幫忙，她實在是心疼的慌。
“我不累，以前爸也是一個人養活我們，他受傷了會好的。”
趙父是前幾年在工地幹活的時候從樓上摔下來的，摔成了植物人。因為是自己操作的時候沒系安全繩，所以工地那邊沒賠錢，只給了兩萬塊錢的補償。
那會兒趙北川剛從體大畢業，本來可以考編當教練，因為家庭原因只能放棄了自己的事業。
他需要錢，需要賺很多的錢才能保證父親的治療費用，以及母親和妹妹弟弟的生活費用。
收拾好父親，他拿著錢去繳費，一個月一萬六，還是報銷之後的價格。口袋裏只剩一千五百塊錢，他要留四百塊錢做房租，弟弟妹妹各三百，餘下的五百給了母親。
“你把錢都給了我，你口袋裏還有嗎？”
“有，不用管我。”
兩人把早點吃完，趙北川拎著垃圾丟出去，“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趙媽媽把他送出門，看著兒子的背影眼眶酸澀，好好的孩子因為家裏的壓力就這麽耽誤了，如今都二十六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
從醫院出來趙北川先去了學校，妹妹趙小年今年十七歲，正在念高二，弟弟趙北鬥十五歲正在念初三。
兩個孩子都比自己學習好，特別是弟弟，幾乎年年都是年級第一。
來的時候正趕上上課時間，他在外面等了半節課，下課鈴聲響起趙小年聽見有同學說她哥來了。
小姑娘趕緊跑了出去，“大哥！”
“哎。”趙北川笑著應了一聲，他這人不笑的時候看著有點兇，笑起來反而和氣了不少，還有一顆虎牙。
“你怎麽來啦。”
“過來看看你，這陣子學習怎麽樣？”
“上個月月考進步了六名，英語進步了十七分，我們老班說再往上提一提，985應該沒問題。”
“厲害。”趙北川豎起大拇指，從口袋裏掏出錢遞給她，“想吃啥買點啥。”
“不用，上次給我的錢還沒花完呢。”高中花銷比較小，小年還申請了貧困生補貼，吃飯和住宿都是免費的，唯一花錢的地方大概就是每個月的日用品，但她十分節省，最多一百五十塊就夠了。
“拿著，馬上換季了買件衣服。”
“我在學校穿校服就夠了，哥你自己拿去用吧。”
“哥有錢，快點聽話。”
小年這才接過錢，看著哥哥手指上的老繭和傷口，眼底閃爍著水光，“哥……要不我別念書了吧……”
趙北川一聽臉色瞬間拉下來，“不念書幹啥去？”
“出去打工……送外賣，幹什麽都行。”
“胡鬧，打工一天賺百八十夠幹什麽的？家裏的事不用你管，你只把書念好了就行。”
“可是……”
“沒有可是，趙時年，你要是不想讓我生氣就別說這樣的話！你比哥聰明，考個好大學以後多賺錢才是你應該做的。”
小年抹了把眼淚，“嗯，我知道了。”
趙北川揉了揉妹妹的發頂，“去吧，下個月哥再來。”
從高中離開又去了很遠的一所初中，弟弟趙北鬥在這邊上學。
弟弟學習成績非常拔尖，還沒高考就已經有不少高中提前招他了，這小子上學不光不花錢還能賺點獎學金。
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趙北川把錢塞給弟弟寒暄了兩句就走了，他得趕緊回出租房裏準備跑外賣了。
*
快到中午的時候，陸遙才給物業打通電話，跟他們說了水管爆裂的事。對方態度倒是不錯，立馬答應過來維修，結果一直等到下午也沒見到人影。
傍晚陸遙看著水管好像又有點滴水，給物業打了個電話，那邊開始推脫說這個時間賣水管的都關了門，明天再來看看。
陸遙信他個鬼，明天能來才怪，這些物業收費的時候一個個挺積極，出了事就各種找借口。
為了防止水管再次爆開，陸遙想起昨晚幫自己維修的小哥，翻出微信給他發了條消息。
“有空嗎？”
消息發出去半天都沒有回覆，就在陸遙打算放棄再找別人的時候，那邊回了消息。
“怎麽了？”
陸遙連忙說：“你能幫我換一下水管的彎頭嗎？物業一直都不過來。”
“漏水了嗎？”
“有一點漏，不過漏的不多。”
“我晚點去可以嗎？”
陸遙不知道想到什麽，臉頰騰的紅了起來，“可以可以，實在太麻煩你了。”
對方沒再回覆，陸遙百無聊賴點開他的朋友圈看起來。
這人的微信名字只有一個川字，不知道是他的本名還是什麽，頭像是隨手拍的一片天空，朋友圈裏動態少得可憐，不過沒開時間限制，陸遙翻到最早的一條是一六年發的。
“老爸給買了新手機，[呲牙][呲牙][呲牙]”
陸遙笑著滑動著往上看，二十多條動態幾分鐘就看完了，看得出這人性格有些內向。
說起來這小哥似乎打了兩份工，一邊送外賣一邊上門維修水電，真是個勤快的人啊，可能是攢錢買房娶媳婦？畢竟這種人看著就挺直的。
陸遙嘆口氣，自己這輩子大概就是單身的命了。
他也不是沒嘗試過找個伴，但這個圈子懂得都懂，陸遙又是個有點潔癖的人，受不了跟人共享牛牛，所以就歇了這個心思。
私底下也買過幾個小玩具，但終究跟真人不一樣，反而弄得更加欲求不滿，幹脆一直禁欲著。
晚上十點左右，陸遙的手機響了一聲。
電話那邊傳來低沈的聲音，“我在你樓下，按一下電梯。”他們小區有門禁，一梯兩戶除了戶主其他人都沒辦法上樓。
“稍等。”陸遙趕緊跑去把電梯按上來。
不一會趙北川拎著工具袋走出來，身上依舊是穿著那件外賣的衣服。
“麻煩你這麽晚了還跑一趟。”
“不麻煩，我就住在樓下。”趙北川套上鞋套進了屋子。
陸遙有些驚訝，“你也住這個小區嗎？”
“車庫。”
……
陸遙尷尬摸了摸鼻子，看起來這小哥經濟不是很好的樣子。
同昨天一樣，趙北川先脫了外衣搭在旁邊的椅子背上，彎腰先檢查了一下水管漏水的地方，昨天帶的工具少修補的比較糙，已經有水流順著邊緣往外滲了。
拿出口袋裏新彎頭比劃了一下大小合適，他用鋸條先將舊彎頭鋸下來，水管瞬間噴出水，將他整個衣服都淋濕了。
趙北川面不改色的又鋸開另一邊，然後將新彎頭用蠻力懟了進去，最後打上防水膠纏上防水條，水管徹底修好了。
“你，你衣服都濕透了，要不要洗個澡。”
“不用了。”
“那擦一下吧。”陸遙遞給他一條大毛巾，“這是新的，我沒用過。”
“謝謝。”趙北川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卷起衣擺擰了擰身上的水，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腹。
兩條人魚線順著輪廓分明的腹肌隱進褲腰，陸遙突然想起昨晚的夢，那兩條人魚線恐怖的撞擊力，一瞬間腿都軟了……
【作者有話說】
說一下設定，陸遙沒被車撞到古代，遇見了現代的趙北川，所以兩人有年齡差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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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差不多四點半了, 穿好外套戴揣上充滿電的手機，鎖上大門去附近的農貿市場開始幹活了。
“大川來了。”
“嗯。”趙北川話不多，也不喜歡跟人寒暄，來了就直接悶頭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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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北川不吭聲，只是把貨放下的時候力氣重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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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最後一家卸完貨, 老板娘給了他兩個大桃子, 扭著腰走到他身邊, 拿眼睛一個勁兒的勾他, “弟弟, 處女朋友了沒？”
“沒有。”趙北川把桃子放進背包，打算一會兒拿去醫院。
“不少小姑娘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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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順路買了兩份早點，到了樓上趙媽媽正在給父親擦身體，她身體弱搬不動人。
趙北川趕緊走過去，“我來吧。”
“剛才護士又來催繳費了。”趙媽媽臉色不太好看，重重的嘆了口氣，“要不……咱們回家吧……”
“不回，這個月的費用已經攢夠了，待會兒我去繳費。”趙北川手腳麻利的給父親擦完身體，順便換了身衣服。
“媽不是怕花錢，媽是心疼你啊……”一個人養活一家子，還有這麽個累贅，錢像無底洞一樣。兒子每天打著三分工，還要來醫院幫忙，她實在是心疼的慌。
“我不累，以前爸也是一個人養活我們，他受傷了會好的。”
趙父是前幾年在工地幹活的時候從樓上摔下來的，摔成了植物人。因為是自己操作的時候沒系安全繩，所以工地那邊沒賠錢，只給了兩萬塊錢的補償。
那會兒趙北川剛從體大畢業，本來可以考編當教練，因為家庭原因只能放棄了自己的事業。
他需要錢，需要賺很多的錢才能保證父親的治療費用，以及母親和妹妹弟弟的生活費用。
收拾好父親，他拿著錢去繳費，一個月一萬六，還是報銷之後的價格。口袋裏只剩一千五百塊錢，他要留四百塊錢做房租，弟弟妹妹各三百，餘下的五百給了母親。
“你把錢都給了我，你口袋裏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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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打工一天賺百八十夠幹什麽的？家裏的事不用你管，你只把書念好了就行。”
“可是……”
“沒有可是，趙時年，你要是不想讓我生氣就別說這樣的話！你比哥聰明，考個好大學以後多賺錢才是你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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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中離開又去了很遠的一所初中，弟弟趙北鬥在這邊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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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中午的時候，陸遙才給物業打通電話，跟他們說了水管爆裂的事。對方態度倒是不錯，立馬答應過來維修，結果一直等到下午也沒見到人影。
傍晚陸遙看著水管好像又有點滴水，給物業打了個電話，那邊開始推脫說這個時間賣水管的都關了門，明天再來看看。
陸遙信他個鬼，明天能來才怪，這些物業收費的時候一個個挺積極，出了事就各種找借口。
為了防止水管再次爆開，陸遙想起昨晚幫自己維修的小哥，翻出微信給他發了條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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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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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水了嗎？”
“有一點漏，不過漏的不多。”
“我晚點去可以嗎？”
陸遙不知道想到什麽，臉頰騰的紅了起來，“可以可以，實在太麻煩你了。”
對方沒再回覆，陸遙百無聊賴點開他的朋友圈看起來。
這人的微信名字只有一個川字，不知道是他的本名還是什麽，頭像是隨手拍的一片天空，朋友圈裏動態少得可憐，不過沒開時間限制，陸遙翻到最早的一條是一六年發的。
“老爸給買了新手機，[呲牙][呲牙][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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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小哥似乎打了兩份工，一邊送外賣一邊上門維修水電，真是個勤快的人啊，可能是攢錢買房娶媳婦？畢竟這種人看著就挺直的。
陸遙嘆口氣，自己這輩子大概就是單身的命了。
他也不是沒嘗試過找個伴，但這個圈子懂得都懂，陸遙又是個有點潔癖的人，受不了跟人共享牛牛，所以就歇了這個心思。
私底下也買過幾個小玩具，但終究跟真人不一樣，反而弄得更加欲求不滿，幹脆一直禁欲著。
晚上十點左右，陸遙的手機響了一聲。
電話那邊傳來低沈的聲音，“我在你樓下，按一下電梯。”他們小區有門禁，一梯兩戶除了戶主其他人都沒辦法上樓。
“稍等。”陸遙趕緊跑去把電梯按上來。
不一會趙北川拎著工具袋走出來，身上依舊是穿著那件外賣的衣服。
“麻煩你這麽晚了還跑一趟。”
“不麻煩，我就住在樓下。”趙北川套上鞋套進了屋子。
陸遙有些驚訝，“你也住這個小區嗎？”
“車庫。”
……
陸遙尷尬摸了摸鼻子，看起來這小哥經濟不是很好的樣子。
同昨天一樣，趙北川先脫了外衣搭在旁邊的椅子背上，彎腰先檢查了一下水管漏水的地方，昨天帶的工具少修補的比較糙，已經有水流順著邊緣往外滲了。
拿出口袋裏新彎頭比劃了一下大小合適，他用鋸條先將舊彎頭鋸下來，水管瞬間噴出水，將他整個衣服都淋濕了。
趙北川面不改色的又鋸開另一邊，然後將新彎頭用蠻力懟了進去，最後打上防水膠纏上防水條，水管徹底修好了。
“你，你衣服都濕透了，要不要洗個澡。”
“不用了。”
“那擦一下吧。”陸遙遞給他一條大毛巾，“這是新的，我沒用過。”
“謝謝。”趙北川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卷起衣擺擰了擰身上的水，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腹。
兩條人魚線順著輪廓分明的腹肌隱進褲腰，陸遙突然想起昨晚的夢，那兩條人魚線恐怖的撞擊力，一瞬間腿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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